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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恶友组】

 

#可能又是ooc#

#厨力爆炸#

 

 

柏林的冬天,向来都是冷的。

单调的棕褐色枝桠尖锐地肆意伸展开来,切割着飞扬的雪团。屋外白茫茫一片,除了几个不得不顶着着鬼天气出门返工的人们在即将被雪掩盖的油柏路上行色匆匆地走着,每个人都步履飞快,渐行渐远,化作这地里单薄的黑点。

路德维希处理着手头上的公文,极速浏览了几遍后便开始着手处理,待到一批文件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才瞟了一眼墙上安静走动的挂钟,看了看一直站在窗边的男人,不由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接过了人手里早已凉尽的咖啡,“哥哥,这杯凉了,我再帮你续一杯吧。”

“是阿西啊。”男人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弟弟一脸无奈地样子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我又走神了。还是不必了,咖啡比啤酒味道比起来差远了,我可喝不惯啊。”

“哥哥你胃不好就别喝了。”路德维希倒掉了没喝多少的咖啡,顺手把杯子洗净放好。

“阿西你不懂!雪地和啤酒才是标配!”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

“太糟蹋身体了。”路德皱着眉头拿起架子上的大衣给人披上,“穿上吧,军服太薄了,容易着凉。”

“怕什么!本大爷还从莫斯科那边回来过呢!Kesesesese!”

路德维希的哥哥,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是位出色的军人。自小和自己弟弟相依为命,打过几次漂亮的战役,战争结束后整天吵着要回去他们的故土东普鲁士(Ostpreussen),然而那个地方现在叫做加列宁格勒州,是隶属于俄罗斯的地盘。即使如此,他依然坚持战争时的作息时间,身穿军服做任何事,按他的话来说,这般穿着是最亲切舒适的。

而他有个习惯,一个是运用午夜时间来看书,为此路德维希不知头疼诟病了多少次。而另一个,则是花整个下午靠着窗,眼睛盯着门前的邮筒发呆上好几个小时,不论是拿书还是捧着饮料,都不会去挪动半毫,活像个雕塑一般。

路德维希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那两个曾经同生共死过的至交好友来信。

“基尔先生!有您的信!”隔壁的年轻姑娘敲开了门。

“谢谢你,好姑娘!”路德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哥哥就已经直接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打开门,冲那位姑娘笑得无比灿烂,几乎是抢夺下了信件,“进来坐会暖和下身子吗?”

“不必了。”姑娘先是被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又是理解地笑笑,“遗憾之意…小女猜您大概拆信件也需要一些时间,小女就不打扰了。”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告辞了。

路德维希看着自家哥哥一跃跌进沙发里,顺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把小刀,小心地沿着边角划开。

刚拆了一半,一包小袋子就落在了他的鼻尖上。拎下来一看,不由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阿西你看!玫瑰香囊!我敢赌一打啤酒,这绝对是弗朗那家伙的!”

那华丽的法文证实了他的猜测。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一个生性浪漫的法国艺术家,基尔伯特和其他士兵在清点废墟中的幸存者中发现了他。他自称是“全世界的初恋”,喜欢和女性朋友打交道,为此那些士兵没少嫉妒过。他能够用为数不多的粮食做出精美的菜肴。特别喜欢花,上次就直接送了基尔一盆不知名的花,尽管在信中一直被叮嘱调笑“可别把哥哥的小家伙给养坏了”如此之类的话,一贯粗手粗脚的基尔照顾起来这个娇弱生灵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虽说他还是和以往一样不断吐槽着弗朗对自己“小基尔”的称呼和各种肉麻词汇,但是路德还是看到了他的笑容几乎都咧到了嘴角。

而另一封则是他同营的士兵,一个热情洋溢的西班牙人,名叫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基尔和弗朗嫌他的名字麻烦,都干脆称呼他为“东尼儿”。曾经抱怨过炊事那边没有番茄可以吃,但整天都活力四射不知道疲倦两个字怎么写。在战争最艰难的时期以“那家伙的蠢笑”感染周围的人,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才能坚持着继续抗争下去。他在信中大谈着自己建造的果园和今年的收成,说着那边的暖阳和环境,并且极力邀请着另外两人到他这边做客。

基尔伯特仰着脸把这几沓信翻来覆去地来回看着,目光柔和而温暖,似乎透过这些文字能够目睹他们经历的每一件事,遇到的每一个人,像是穿越了重重时空与他们相会,度过他们所拥有的时光。

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信纸上的颜料和番茄汁以及泥土,他们的信件不再是失散时的零碎句子和浸满硝烟烈火的破碎纸片,这样安宁而平凡的纸张,便已足够。

将纷乱的纸张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像无数次颠肺流离的日子紧握在手心的银十字架那样,感受着自己血液的流动和心脏的搏跳。

他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三个人和部队失散时背靠着背坐在一片废墟上语气轻快地聊着天。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温暖的后背和热烈的交谈声。没有人去想着未知明天的计划打算,只要他们此时此刻在一起,手中握着各自的枪,守护着对方的后背,这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而这个信念也伴随着他们贯穿了整个动荡年代。

用身体挡住对方,急着找庇护所,明明自己都受了伤却依旧坚定地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医疗兵说“请让他先”。自己率先突围出去,也不管外边有多少正虎视眈眈的敌军正在暗处盯着他们所有的风吹草动。

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的灵魂与生命,时刻都与对方绑定起来,为对方而持续燃烧沸腾着。

基尔伯特直起身,郑重其事地对他的弟弟宣布,“我今晚必须熬夜,我要给本大爷的战友们回信。”

“可是……”

“哦对了,帮我订张去西班牙的机票,本大爷想他们了。”

他们生死相依,他们相符扶持着踉跄走过。

他们是战友。

是将孤寂无防的后背毫无顾虑地托付给他人的,此生都无法抛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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